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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派去的是誰,都沒能成功將他帶來。金錢也好,女人也好,名畫也好,特權也好,她所擁有的一切,人人稱羨的權利所帶來的一切誘惑,都沒能令他動心。
那個女人,那個低賤的亞種人,施展了什麽妖術,竟這樣拴住阿拉斯特高傲的血脈這麽多年。這一次也是。如果不是波文……,自己是絕對不會邀請那個女人,更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
阿瑞希亞暗暗地想。
“雪倫,你好。好久不見了。啊,你這件衣服好漂亮,很襯你的皮膚哦。咦?是那個很有名的設計師定制的吧,露辛達老師的!”
“是的。”雪倫很平靜的回話,既沒有因為被搭話而顯得不安,也沒有因為別人讚揚母親的衣服而洋洋得意。“謝謝你的稱讚。”
“那個……”波文的表姐很是尷尬地想繼續話題,但是她和雪倫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猜不到什麽樣的話題對方會感興趣,並且失敗的話題會不會引起對方的厭惡。
要是那樣的話就糟了,波文絕對會逼瘋她的。只有波文,那個可怕的男人,她不想得罪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最近又在重溫我的最愛之一,犬夜叉了。越看,越想要寫同人啦。怎麽辦?萌點十足。不過,還是先把這篇寫完才行。嘿嘿。
☆、禮物真是個叫人左右為難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繼續享受你的餐點了。”雪倫淡然地微笑,標準的貴族式敷衍。波文的表姐也就從善如流地離開了。
雪倫並不在意他們態度的轉變。也不想知道原因。從以前到現在,她只在乎一個人,除此之外的人,都不過是會動的背景,即使是嘈雜的聲響,也進不了她耳。
波比的父母德維特和艾普麗也來了,被阿瑞希亞強制中斷了探險,有些悶悶不樂的窩在角落的沙發上。他們一向是這個家族的異類,不愛金錢,不愛名利,甚至連人類也不感興趣,只熱衷於自然奇景,越是人煙稀少,越是令他們感到興奮。
阿瑞希亞為此不知打斷了多少次藤條,就為了改變她那頑劣無狀的小兒子奇怪的性格,但也沒有成功。等到他娶了一個小貴族女子,阿瑞希亞還以為能改變他一些,結果還是一樣的,不,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為此,她惱怒地拒絕了小兒子要她照顧孫子的請求,任由他的死活。後來知道孫子出事,她也不是沒有後悔過,想要將他接到大宅裏照顧的,卻被拒絕了。自此之後,她就再也沒管過他們。
“嘿,雪倫,上次的照片看了嗎?”德維特興奮地沖她招招手。
“看了。”雪倫微笑著走了過去。“艾普麗阿姨,好久不見,你好嗎?”
“當然。這一次真是有趣極了。親愛的,你說是不是?”艾普麗那黯淡的神情立刻轉變了,她興奮地和雪倫介紹起那個地方。白雪皚皚,荒無人煙,四周寂靜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她愛極了那地方,今年定還要再去一次。
德維特也是個怪咖,對於妻子說的統統點頭,還不時地補充兩句。兩個人臉上洋溢著癡狂的滿足。
雪倫望著兩夫妻的臉,看似專註地傾聽,實則心思都跑到波比那去了。她想,終於知道波比畫起畫來的瘋狂勁是從哪裏來的了,果然,血緣這種東西根本遮不住啊。
一下子,她又想到了自己。
那麽,我是不是也和媽媽有一樣的地方呢?
正這樣想著,波比走了過來。“在聊什麽呢?”
“在聊上次去的雪山呢。”雪倫開心地不得了,一把抓住了波比的手,拍拍自己旁邊的位子,讓他坐下。“波比,你打完招呼了嗎?”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
“恩。不過很可惜,我們得等一會兒再回去了。”波比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她失落的心情。
“哦。”雪倫的肩膀頓時塌了下來。
“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克拉蒂夫怎麽樣?”波比笑著說。就是那種往
“恩!”雪倫立刻就開心起來了,還是這麽容易滿足。
正說的熱鬧。德維特突然想起什麽,和艾普麗神神秘秘地一頓擠眉弄眼。波比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們。德維特和艾普麗拉著他倆去了準備好的房間。“閉上眼睛哦。”
波比和雪倫也就順著他們的意思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等著。
“好啦。”當波比和雪倫睜開眼睛的剎那,進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巖石。
“生日快樂,波文,雪倫。”兩個人笑著說,然後又有些尷尬地補上一句。“雖然是提前說了。因為我們可能接下來不能幫你們慶祝了。恩,還有這是禮物。”
波比簡單地道了謝,就沖了上去,對著那巨石左右巡視起來,那雙湛藍的眼眸充斥著雪倫熟知的狂熱。
雪倫倒是比波比表現得更感動。“謝謝德維特叔叔,謝謝艾普麗阿姨,謝謝你們送我們生日禮物。”
“不客氣。不過,你的禮物還沒好呢。”德維特沖她擠眉弄眼。“還要波比後續加工才行。”那巨石就是送給波比雕刻的,德維特之前偶然中得知,波比想要練習,於是特意在探險的途中尋找,終於讓他找到這樣一塊合適的石頭。不管從質地還是形狀來說,都是非常適合波比發揮他的才能的。
雪倫咧開嘴笑了起來,那微笑燦爛無比。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開心啊。“好期待啊,不知道波比會雕刻成什麽?”
之後果然如德維特所言,他們去了南極而錯過了幾個星期之後的生日會。但是波比意外的比從前更輕松一些。雪倫想,也許是因為他收到了那巨石的禮物。
波比將巨石運回家去,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作業,書房徹底成了禁區。還好,房子的隔音特別好,不然以那種可怕的切割聲,絕對要被泰勒太太投訴的。雪倫真的很好奇,波比到底雕刻了些什麽,畢竟那是她的生日禮物啊。好期待啊。
“黛佳那家夥居然就寄了一把的串珠給我。都不幫我串一下!”雪倫聖誕節禮物收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西西送了白色的圍巾,和她的新衣服很配;芙洛還是老樣子,送了一本書給她,《扇子的制作方法》;黛佳那家夥給她寄了些穿了洞的珠子,雖說是很棒啦,但是她居然圖省事連串也沒有幫她串好。另外,像維克,也給她寄了他們樂隊的新唱片作禮物。讀者們還很歡樂地送了她一個人形大小的貓咪抱枕作禮物。
雪倫現在就是靠在抱枕上,悠閑地串著珠子。先給波比做串手鏈吧,恩,會不會太女氣,算了,反正他會戴的。說起來,波比的生日禮物該怎麽辦呢?她也想去藝術街上淘些好的石頭,送給波比練習雕刻的,結果被德維特叔叔和艾普麗阿姨搶先了。
這下,她又要重新想了。現在離生日不到一個月了,好緊急。但是她又沒有靈感,只好先擱置了。本來是想要送波比那個的,不過,練習了一年也沒什麽進步,弄得她有些垂頭喪氣了。
這可不好辦。就在這時,黛佳打了電話給她。“雪倫,最近怎麽樣?那些珠子串好沒?送我一串唄。”
“我就知道你打的這個主意。”雪倫無語地說。“沒呢,今天才開始玩。你要的話,得過一段時間了。我串好了拿去給你吧。要什麽珠子的?”黛佳寄來的珠子有木制的,磁鐵的,也有石質的,顏色也是各樣的。
“我要紫水晶的。”果不其然,一開口就是最貴的那種。
“好吧。對了,黛佳,你幫我想想送什麽禮物好?”雪倫立刻就把問題轉嫁他人了。因為俗話說人多力量大嘛。
“哦,是你和波比的生日到了吧。真好啊,兩個人同一天出生。禮物啊,我想想……”黛佳想了好幾個,都被雪倫否決了。“你真的很挑剔耶。那你有想到什麽嗎?我不信,你沒有想過。明明每年你都是提前半年就準備的。快說說唄。”
雪倫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可是,我真的完全不行啊。差太多了。”越說越沮喪,她真的沒有動手的天賦。
“其實我覺得這個挺好的。你也別糾結了。和波比,當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不過,你也不用這麽沒自信吧。”黛佳安慰道。每年送禮物都這麽用心,比期末考試用的腦細胞多太多了。
“真的?”雪倫半信半疑地說。
“要不,你拿來我看看。”想了想雪倫的成績,黛佳突然不自信了。
雪倫就拿著東西去了黛佳家裏,還是用了全力才阻止波比跟上去的,不然分分鐘就要被曝光了。不過,也幸好是這樣,黛佳才發現她犯了個大錯。“雪倫,你還是再想個別的吧。”這隱含的意味就是,真的差到拿不出手了。
“黛佳~”雪倫膩在她身上不起來了,非要她幫她想個主意,不然就要賴在她家不走了。
“汪汪……”黛佳收養的小狗也是歡騰地繞著沙發跑。
“不要鬧了,布丁。”黛佳郁悶地叫了一聲,她正煩著呢。要是雪倫真的鐵了心要賴在她家,波比絕對要弄死她,妥妥噠。那家夥意外的狹隘,除了對雪倫。
“布丁,你也要讓你媽媽幫我對吧。”雪倫抱起深褐色的小狗,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手感不錯。布丁像是聽懂了一樣,歡快地沖她搖了搖尾巴。“汪汪。”
“你聽,你兒子也要你幫我啦。”雪倫立刻轉過頭望向黛佳。黛佳扶著下巴,深深地嘆了口氣。突然她想到了。“對了,我認識一個人也會這個,雖然肯定沒有波比厲害,但是應該也可以幫你的。”
“真的?”雪倫開心地蹦了起來。她想這個已經考慮很久了,連構想也很完美了,但是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技藝不夠,做不到啊。要是可以成功的話,當然是這個最適合當禮物啦。
黛佳介紹的人就是她熟識的咖啡店長,安格斯。安格斯去過很多的國家,會各種各樣有趣的技能。“我當時還用這個在街頭謀生過呢。”他自豪地說,一邊沒有停下手中動作,說完,做了一杯冰可可給黛佳。
“哇,就等這個了。雪倫你喝喝看,這個輕浮大叔就這個做的最好了。”黛佳笑著說。
“怎麽能這樣說呢?人家好傷心啊,明明人家只有你一個人的。”安格斯演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被拋棄的良家婦女的模樣,不過,這表情安在一張完全男性的臉上,實在是逗人發笑。
雪倫和黛佳都笑得直不起腰來。
“黛佳,安格斯好有趣哦。”
“對啊,他總是逗得人發笑,不行了,哈哈……笑得我肚子好痛。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雪倫:生日快樂,波比。
波比:雪倫這是什麽?
雪倫:生日蛋糕。怎麽你不喜歡?(欲哭臉)
波比:怎麽會?(忍痛吃掉)
結局,波比在醫院過一個難忘的生日會。
波比:雪倫,這太辛苦了。以後還是我來做蛋糕吧。(真哭臉)
☆、我們的成人禮前
在雪倫的期待和焦慮中,這個難忘的生日還是到來了。她和波比的十八歲生日,成人之日。曾經期待了很久這個日子,意味著獨立。年幼的時候,她想過無數次自己會如何度過這個偉大的日子。
她想過,自己會歡呼,會自豪,會痛哭,因為她終於有能力離開不愛自己的人。那些痛苦淚流的日子終會離自己遠去。時隔多年,記憶卻依然清晰可見,那些事就仿若發生在剛才。那尖銳的聲音穿破時光的壁壘,此刻仍然在她耳邊回響。
“如果我沒有生下你就好了。”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我好後悔啊。”
明明知道這些事實,卻依然哀傷難以自拔。簡直就像是符咒一般纏繞著她,越是期待被愛,越是被傷害得更深,脖子狠狠地勒緊,窒息。沒有人可以得到救贖,直至死亡。
“雪倫,雪倫……”波比擰了一條濕毛巾,輕輕地擦拭雪倫的臉,一邊不斷地呼喚她的名字。雪倫又夢魘了。這也是波比每天都要守著她睡覺的原因。
“波比。”雪倫猛地睜開雙眼,緊緊地將自己埋進他的懷抱裏,抖索著除了他的名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些她害怕的曾經,又一次在夢境裏重演,真實得像是現在。
“沒事了,我在這裏。”波比放下手中的濕毛巾,輕輕地摟住了她,任由她揪著自己,哭濕衣襟。他知道的,她的不安,即使是再多的諾言也無法叫她平靜下來。一個久坐獨木舟在洶湧的大海裏漂流,突然踏上了實地,也不能叫人立刻改變了飄渺不定的感官。
他耐心地一遍遍重覆,柔和的聲音一如往常,再美好的未來也抵不過現在,然而現在卻會一步一步地走向未來。他明白她心裏的恐懼,卻不擔心那會持久,因為他絕不會離開她一步,今天,明天,後天,直至死亡。所以她的恐懼將會永遠地停留在虛無縹緲的幻想之中,永遠不會被實現。
“雪倫,我做了蜂蜜檸檬,要不要吃一點。”波比等她緩過來,才再一次用濕毛巾擦了擦她那一塌糊塗的貓臉。“不然,你想吃什麽呢?我馬上給你做好不好?”
“恩,我要吃蜂蜜檸檬,還有還有……”她慘白的臉色還沒有緩過來,說話的語氣卻已經如往常一般的跳躍了。
波比一一答應。雪倫立即就高興起來了。
今天是他們兩個人的生日。十八年前,就是今天,他們一同出生。那一天也是個和今天一般寒冷的日子,不,比今天要冷得多,天空陰沈沈,飄落著鵝毛一般大的雪花。不到日出,地面就積攢了一層厚厚的雪,一腳踩下去,可以埋掉人半條腿。那是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雪,世界幾乎是在瞬間變成了純白色的,猶如童話。
雪倫和波比就出生在這樣一個日子。新生的兒童天真無邪,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卻已經開始感受到世界。雪倫和波比就躺在隔壁的嬰兒床上,被厚厚的小被子包裹著,就只能動一動細小的手指當作娛樂。
“我總覺得我還記得,那時候的白色。可是剛出生的小嬰兒看不到吧。”雪倫笑著說,一邊大口地喝著波比泡的檸檬蜂蜜水,這種酸甜的滋味正是雪倫最喜歡的。
“恩,不過,也許是真的哦。”波比卻無理由地相信她。他一邊打發奶油,一邊與雪倫閑聊。今天有很多工作,比平常更繁忙的是,今天家裏有聚會,邀請函已經提前寄出去了。
維克和樂隊的人要來湊一個熱鬧,不過,看在他們精心準備的節目和禮物,暫時放過他們吧。雪倫的朋友們也都會來,西西、芙洛、黛佳。她們的男友也會來。只有一個問題,黛佳的男友阿爾傑。他品行有問題,與波比無關,他對黛佳好壞,也不礙他事,然而,這個家夥要靠近雪倫,哪怕是三米的距離也會令他警惕。
他絕對不會讓這樣一個人靠近雪倫,更何況是在這個重要的生日會上。事實上他更傾向於和雪倫單獨過,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波比,黛佳打電話來說,她可不可以再帶一個人來。”雪倫對於這個人選已經了熟於心了。不過,還是要經過波比的批準才好。
波比微皺眉頭,問。“是誰?”
“我想應該是安格斯吧。就是黛佳常常去的咖啡店的店長,恩,我想想,波比你應該見過的。”雪倫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但是波比卻根據她的半句幾字就明白了狀況。“是很會做可可的那位嗎?可以啊。”只要一眼就能知道,那個人的意圖不會傷害到雪倫,至於他想要什麽,就和波比無關了。
“是的。波比你真厲害,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講了什麽。你居然知道。”雪倫笑著貼了過去。雖然今天是他們的生日會,該準備的事情很多,但是大部分的事情波比都不敢交給她去坐。比如,跟廚房有關的一切事項。
雪倫只好窩在廚房裏,剪彩紙好做聚會的裝飾。不過,掛高的事還是要波比自己做,因為她恐高。正當她無聊的時候,西西來了。
“生日快樂,雪倫。恭喜你成人啦。”西西笑瞇瞇地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後把雪倫心心念念的禮物放進了書房。雪倫貌似哀怨地望著她。
“西西。”她撒嬌的語氣又甜又軟,真叫人招架不住。即使是鐵石心腸的波比也架不住她的請求,更別說西西了。
“我只能說,是你絕對喜歡的東西,不能更多啦。”西西笑著摸了一把她的小臉。“好嫩啊。雪倫告訴我,你最近用了什麽護膚品,什麽面膜啊?”
“這個嘛。你先告訴我禮物啦。”雪倫也沒有藏私,打開櫃子門叫她看得清楚。
“對了,我是來幫忙的。等到下午我再去接謝伊。”西西知道雪倫這個家夥實在是太拖後腿了,膽子小到上下樓梯都要扶著欄桿才敢。
“太棒了。”雪倫毫不客氣地指派她幫忙。“不過,西西,你是和謝伊在一起了嗎?”西西雖然並沒有說穿,但是也沒有掩飾過。雪倫知道她喜歡那個和自己一樣黑發黑眸的男人,雖說不是一個國家的,卻也相知甚多,起碼比西西更清楚那個國家的習性。
西西羞紅了雙頰,點了點頭。“恩~”她側過臉,給雪倫看她耳朵上閃閃的耳環。“這是他送給我的。好看嗎?”
“恩,好漂亮。謝伊的眼光真好。”雪倫喜歡極了這耳環上的設計。一提到這個,西西就更激動了。“這是他為我做的哦。”
“好棒哦。”雪倫很是捧場地傾聽。“然後呢?”
西西並不是有意瞞著她們的,但是她也說不出口。她暗戀著人家,人家卻對她毫無暧昧,這叫她怎麽說的出口。看似是情場高手的西西,其實只是個戀愛的新手,還是個暗戀對方十幾年,連一句暧昧的話也說不出來的傻子。
要不是謝伊給了她勇氣,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堅持她自己的道路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愛會無疾而終,沒想到,謝伊會對她告白,在她最絕望的時候。
雪倫也很替她高興。總覺得周圍的人得到幸福,也許她也可能會得到幸福吧,這種奢侈的妄想。西西的加入使得準備活動進行得更順利了。雖然波比一個人也對付得來,總覺得那樣做有些可憐。之後,芙洛、黛佳都來幫忙了。
忙碌了一個下午,總算在黃昏之前搞定了所有的工作。忙得腳不點地的波比終於有功夫坐下來,歇息一會兒了。“謝謝,雪倫。”他接過雪倫遞來的咖啡,輕呷了一小口。
雪倫給每個人都送上了咖啡,這咖啡是安格斯做的。他也來幫忙了,在制作飲品這一方面連波比也比不上他。有了安格斯,波比少了一大批的工作。不過,波比依然有數不勝數的任務,因為他做的料理和甜點實在是太誘人了,他們倆的朋友之中只有戴納可以稍微相比。
戴納今天沒來。雪倫又邀請他,不過他有事出差了,還沒回來,生日禮物倒是很早就寄過來了。有波比壓著她,她還沒能打開禮盒呢。
滿屋子都是人,可以算是這個房子最熱鬧的一次了。人聲鼎沸大概就是這麽一副場景了。雪倫沒事站在角落的窗前,呆呆地望著黃昏的天空泛著紫紅色的光芒。
窗外寒風淩冽,枯葉已落盡,深灰色的枝椏卷曲地向著天,寂靜得仿佛什麽也沒有了。雪倫望著這支街道的盡頭,那裏偶爾有行人路過,就會引起她心臟的一陣狂跳。
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奢望,然而還是沒有辦法停止內心的期望。當心躍動到最高處,便是墜落的時候。
行人匆匆路過的腳步並沒有停留,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她的心忍不住地抽痛。她明知道自己期望的人不可能出現,因為在過去就從沒有實現過這個願望,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兒時的噩夢,即使是今日仍然不斷地在腦海中重演。
那雙猩紅的雙眼,猙獰的面孔,和尖銳的吼叫。還有自己哭泣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又掉收藏了,恩,掉了六分之一,雖然總數是個位數。傷心欲絕之下昨天沒碼字,存稿君又一次派上了用場。唉,嘆氣。唉,大家都不可憐作者菌一下嗎?哭給你們看哦。
☆、成人禮的插曲:黛佳和她的渣男
“生日快樂,雪倫,波比。”只聽到“bong”的一聲,好幾瓶琥珀色的香檳化作雨滴歡快地迸發開了,將大家的頭發衣服全都淋了個半濕。
“謝謝。”收了一大堆禮物的雪倫笑得合不攏嘴。波比也難得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
為了今天的晚餐,波比整整理了三天的菜單,才定下的。滿滿一桌的美食,雪倫最愛的海鮮意面,擺著開殼的蛤蜊、粉色的蝦子、融化的帕爾瑪奶酪沫,乳白色的濃汁美味到令人忍不住想微笑;蜜汁檸檬烤雞,烤的金黃,香酥滴油,巨大的盤底滿滿都是沾染了油脂的土豆塊,焦香的滋味一直在鼻尖縈繞;法式紅酒煎鵝肝,用牛油熬出的醬紅色的湯汁散發著無花果、甜酒的味道,濃郁得像是凝固了一般。還有黑胡椒牛肉粒、蔬菜三文魚沙拉、龍蝦冷盤、雞蛋魚子醬……桌子上滿滿的還裝不下。
連波比自豪的制作了整整一個晚上三層高的生日蛋糕還沒能搬上桌子呢。奶凍、布丁、糖霜水果、果汁軟糖、巧克力制品、可愛小巧的糖塑、各色奶油裱花等等,仔細地將蛋糕裝飾成巨大的童話世界,是所有嗜好甜食的小孩子的盛典。雪倫愛得眼珠子都要黏在上面拔不下來了。
這就是最叫人歡喜的日子了,即使吃上好幾塊的甜食,波比也不會攔著她,還會不斷地給她添滿,直到在也撐不下。美好得像一個天堂。
“那麽,來嗨吧,各位。”維克握住麥克就誰也別想把他趕下來了。源源不斷的歌聲和搞笑的穿插鬧劇,一個傳球游戲就叫大家笑成一團。西西來不及扔出去,被指名學了金剛,叫一個金發大美人做這樣拍胸捶背的舉動,還有皺起的五官,實在是叫人停不下笑來。
玩臥底游戲無人能敵的波比,被大家逼著灌了不少了酒,誰叫這家夥用一貫冷靜的表情嘲弄一幫酒鬼的。喝到最後,也只有久經沙場的安格斯和看似正常的波比還站得住了。維克之類的勇士早就在波比強大的攻擊之下倒在桌子底下了。連西西和芙洛也沒能例外。
黛佳扶著迷糊得雪倫去浴室清醒一下,這才逃過一劫。稍微清醒些的雪倫虛弱地轉過頭問她。“黛佳,阿爾傑呢?”
“走了。徹底走了。”黛佳通紅的眼圈並不完全因為酒精。“我們分手了。”
“怎麽回事?”雪倫記得她之前問黛佳時,她還滿臉自豪地秀恩愛,表示很有可能那個人要和她共度一生了。雖然並不看好那個男人,但是雪倫並沒有反對過這件事。
黛佳扶她坐下,才慢慢地講出整件事。“那天,我和西西約好一起去給你買禮物。”
因為安格斯為雪倫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所以她打算帶上安格斯一起去,禮物的話一起送就好了。想得不錯,不過,她沒想過要帶他一起去挑禮物的,既然他提出來了,帶上他也沒什麽。
可是阿爾傑居然難得邀請她一起出門,她也沒有辦法拒絕啊。結果就變成四人行了,不,是五人行。西西那邊多了個謝伊,一個和雪倫一樣黑發的男人,看上去很纖細,沒想到力量比起阿爾傑也不逞多讓。
看到三個男人都是滿手的東西,黛佳自告奮勇地去買飲料。
“等等我也去吧。”安格斯扔下東西堆,立刻跟了上去。阿爾傑的臉立刻掛滿了陰霾。過了一會兒,西西才想起來,謝伊對芒果過敏,而黛佳這個芒果控一定會買芒果飲料的。“我去說吧。”西西剛想站起來,就被謝伊阻止了。
“我自己去就好了。”謝伊笑著把東西放好,就向遠處的飲品店走去了。
公園長椅上,只坐了西西和阿爾傑並著一大堆禮品盒。西西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次被騷擾了,但是她並不想和一心喜歡他的黛佳決裂。剛剛謝伊離開的時候,她是很想跟去的,但是那樣就太明顯了。
“西西,你越變越漂亮了。”說著恭維的話語,這個猥瑣的男人直直地盯著西西的身體,那火熱的目光令她惡心得想吐出來。她還以為這種光天化日,再怎麽樣他也會收斂一些,沒想到他更加地旁若無人靠近她。
就在他越發得寸進尺的時候,謝伊回來。西西瞬間就安下心來了。他鐵青著臉,沈默著快步走過來,二話不說照著阿爾傑的臉揍了下去。“餵,你、做什麽?啊!”
謝伊連解釋也不給他,一拳一拳地揍他,拳頭砸在皮肉上發出結實的沈悶聲。明明也是學校運動強人,卻拿謝伊一點也辦法也沒有,躲不開,逃不掉,解釋也沒人聽。沒幾下就被謝伊打得鼻青臉腫了。雖說是阿爾傑自作自受,但是被揍得這麽慘,連身為受害人的西西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買了飲料的黛佳走回來,看到的就是阿爾傑被謝伊壓在地上打。她心疼的趕緊跑過去,喊。“別打了,別打了。西西,你勸一勸他呀。”
西西這才拉住了謝伊,他的臉上仍是難掩的怒火。這邊的黛佳對著連表情也分不清了的阿爾傑,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拿出紙巾想替他擦一擦臉上的血跡。“天哪,你流血了。西西你的朋友太過分了,為什麽這麽對阿爾傑?”
西西正在用濕巾擦謝伊手上的血跡。她不知該怎麽和黛佳說,但不管怎麽樣,她也不會讓謝伊背黑鍋的。“那不是阿爾傑的血,是謝伊的。”謝伊將阿爾傑壓在地上,第一拳狠狠地砸向的是地面。若不是這樣,可能那一拳就要打斷他的頭骨。
“那你們也不能欺負阿爾傑啊。”黛佳知道血跡不是阿爾傑的立刻松了口氣,雖然對西西不太好,但是她還是慶幸不是阿爾傑流血了。
西西冷著臉,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對待黛佳。“那你該好好問一下,是誰在欺負誰?阿爾傑,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讓我見到你,我先找人揍一頓再起訴你。我賽薇亞拉·斯帕羅決不食言。”
雖然黛佳很喜歡阿爾傑,就算他對她再怎麽不好,她也可以欺騙自己,只要能呆在他身邊,她可以容忍一切的事情。誰叫她喜歡他的。但是似乎這個並不牢靠的謊言終於在今天要結束了。
她知道他喜歡吹噓,其實並沒有多少能力;知道他很懶惰,什麽事也不做全都留給她幹;知道他有些花心,在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也經常和別的女人約會……她都可以容忍,只要他還屬於她一天,她就可以對這些都視若無睹。
她的一切從容只剩下一個願望。“阿爾傑,你……”
“呸,那又怎麽樣,臭娘們。我早就想說了,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只要揮一揮手,就可以從這裏排到那邊。我容忍你這麽久就是因為你還算有點眼色,還會打掃房間而已。”他看了看黛佳身後幾近要冒黑煙的男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還是硬撐著。“我告訴你,我們完了。”
說完,他拔腿就想跑掉。這一次,謝伊沒有出手,他冷臉看阿爾傑跑掉。本來,阿爾傑是可以順利離開的。然而黛佳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她那麽的隱忍,就為了可以呆在他身邊,即使是一個謊言,她也不願意清醒過來。
然而最後還是被甩了。
她一直都堅強的,但是這一刻,她還是沒能忍住委屈的淚水,任由淚水沖刷她精致的妝容,將自己變成一個醜姑娘。
阿爾傑回頭看她,絲毫沒有對惹哭黛佳韓有一絲的歉意,露出嘲笑的表情,還沒等他得意多久,就被一陣拳風刮倒在地上。將他一拳撂地上的板著臉的安格斯。安格斯的臉黑得快擠出墨水來了。
最後安格斯狠狠地揍了他一頓,替黛佳出氣。
“然後你們就真的分手了?”雪倫不敢置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平時就算是受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黛佳,借著幾分醉意,她又一次地陷入了哀傷。
“恩。愛真的讓人變得太傻了。明明西西已經和我說過這麽多遍,可是我就是一廂情願地……”黛佳靠在雪倫肩膀上,抽泣。
雪倫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沈默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每次當波比這麽做的時候,她就會覺得安心。
“怎麽呆在這裏了?雪倫。”波比靠在門框上,松了松領口,滿臉嚴肅地說。黛佳立刻就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雪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後面。她一點也不習慣波比這張外用臉,嚴肅得仿佛在臉上寫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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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那個低賤的亞種人,施展了什麽妖術,竟這樣拴住阿拉斯特高傲的血脈這麽多年。這一次也是。如果不是波文……,自己是絕對不會邀請那個女人,更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
阿瑞希亞暗暗地想。
“雪倫,你好。好久不見了。啊,你這件衣服好漂亮,很襯你的皮膚哦。咦?是那個很有名的設計師定制的吧,露辛達老師的!”
“是的。”雪倫很平靜的回話,既沒有因為被搭話而顯得不安,也沒有因為別人讚揚母親的衣服而洋洋得意。“謝謝你的稱讚。”
“那個……”波文的表姐很是尷尬地想繼續話題,但是她和雪倫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猜不到什麽樣的話題對方會感興趣,並且失敗的話題會不會引起對方的厭惡。
要是那樣的話就糟了,波文絕對會逼瘋她的。只有波文,那個可怕的男人,她不想得罪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最近又在重溫我的最愛之一,犬夜叉了。越看,越想要寫同人啦。怎麽辦?萌點十足。不過,還是先把這篇寫完才行。嘿嘿。
☆、禮物真是個叫人左右為難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繼續享受你的餐點了。”雪倫淡然地微笑,標準的貴族式敷衍。波文的表姐也就從善如流地離開了。
雪倫並不在意他們態度的轉變。也不想知道原因。從以前到現在,她只在乎一個人,除此之外的人,都不過是會動的背景,即使是嘈雜的聲響,也進不了她耳。
波比的父母德維特和艾普麗也來了,被阿瑞希亞強制中斷了探險,有些悶悶不樂的窩在角落的沙發上。他們一向是這個家族的異類,不愛金錢,不愛名利,甚至連人類也不感興趣,只熱衷於自然奇景,越是人煙稀少,越是令他們感到興奮。
阿瑞希亞為此不知打斷了多少次藤條,就為了改變她那頑劣無狀的小兒子奇怪的性格,但也沒有成功。等到他娶了一個小貴族女子,阿瑞希亞還以為能改變他一些,結果還是一樣的,不,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為此,她惱怒地拒絕了小兒子要她照顧孫子的請求,任由他的死活。後來知道孫子出事,她也不是沒有後悔過,想要將他接到大宅裏照顧的,卻被拒絕了。自此之後,她就再也沒管過他們。
“嘿,雪倫,上次的照片看了嗎?”德維特興奮地沖她招招手。
“看了。”雪倫微笑著走了過去。“艾普麗阿姨,好久不見,你好嗎?”
“當然。這一次真是有趣極了。親愛的,你說是不是?”艾普麗那黯淡的神情立刻轉變了,她興奮地和雪倫介紹起那個地方。白雪皚皚,荒無人煙,四周寂靜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她愛極了那地方,今年定還要再去一次。
德維特也是個怪咖,對於妻子說的統統點頭,還不時地補充兩句。兩個人臉上洋溢著癡狂的滿足。
雪倫望著兩夫妻的臉,看似專註地傾聽,實則心思都跑到波比那去了。她想,終於知道波比畫起畫來的瘋狂勁是從哪裏來的了,果然,血緣這種東西根本遮不住啊。
一下子,她又想到了自己。
那麽,我是不是也和媽媽有一樣的地方呢?
正這樣想著,波比走了過來。“在聊什麽呢?”
“在聊上次去的雪山呢。”雪倫開心地不得了,一把抓住了波比的手,拍拍自己旁邊的位子,讓他坐下。“波比,你打完招呼了嗎?”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
“恩。不過很可惜,我們得等一會兒再回去了。”波比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她失落的心情。
“哦。”雪倫的肩膀頓時塌了下來。
“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克拉蒂夫怎麽樣?”波比笑著說。就是那種往
“恩!”雪倫立刻就開心起來了,還是這麽容易滿足。
正說的熱鬧。德維特突然想起什麽,和艾普麗神神秘秘地一頓擠眉弄眼。波比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們。德維特和艾普麗拉著他倆去了準備好的房間。“閉上眼睛哦。”
波比和雪倫也就順著他們的意思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等著。
“好啦。”當波比和雪倫睜開眼睛的剎那,進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巖石。
“生日快樂,波文,雪倫。”兩個人笑著說,然後又有些尷尬地補上一句。“雖然是提前說了。因為我們可能接下來不能幫你們慶祝了。恩,還有這是禮物。”
波比簡單地道了謝,就沖了上去,對著那巨石左右巡視起來,那雙湛藍的眼眸充斥著雪倫熟知的狂熱。
雪倫倒是比波比表現得更感動。“謝謝德維特叔叔,謝謝艾普麗阿姨,謝謝你們送我們生日禮物。”
“不客氣。不過,你的禮物還沒好呢。”德維特沖她擠眉弄眼。“還要波比後續加工才行。”那巨石就是送給波比雕刻的,德維特之前偶然中得知,波比想要練習,於是特意在探險的途中尋找,終於讓他找到這樣一塊合適的石頭。不管從質地還是形狀來說,都是非常適合波比發揮他的才能的。
雪倫咧開嘴笑了起來,那微笑燦爛無比。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開心啊。“好期待啊,不知道波比會雕刻成什麽?”
之後果然如德維特所言,他們去了南極而錯過了幾個星期之後的生日會。但是波比意外的比從前更輕松一些。雪倫想,也許是因為他收到了那巨石的禮物。
波比將巨石運回家去,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作業,書房徹底成了禁區。還好,房子的隔音特別好,不然以那種可怕的切割聲,絕對要被泰勒太太投訴的。雪倫真的很好奇,波比到底雕刻了些什麽,畢竟那是她的生日禮物啊。好期待啊。
“黛佳那家夥居然就寄了一把的串珠給我。都不幫我串一下!”雪倫聖誕節禮物收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西西送了白色的圍巾,和她的新衣服很配;芙洛還是老樣子,送了一本書給她,《扇子的制作方法》;黛佳那家夥給她寄了些穿了洞的珠子,雖說是很棒啦,但是她居然圖省事連串也沒有幫她串好。另外,像維克,也給她寄了他們樂隊的新唱片作禮物。讀者們還很歡樂地送了她一個人形大小的貓咪抱枕作禮物。
雪倫現在就是靠在抱枕上,悠閑地串著珠子。先給波比做串手鏈吧,恩,會不會太女氣,算了,反正他會戴的。說起來,波比的生日禮物該怎麽辦呢?她也想去藝術街上淘些好的石頭,送給波比練習雕刻的,結果被德維特叔叔和艾普麗阿姨搶先了。
這下,她又要重新想了。現在離生日不到一個月了,好緊急。但是她又沒有靈感,只好先擱置了。本來是想要送波比那個的,不過,練習了一年也沒什麽進步,弄得她有些垂頭喪氣了。
這可不好辦。就在這時,黛佳打了電話給她。“雪倫,最近怎麽樣?那些珠子串好沒?送我一串唄。”
“我就知道你打的這個主意。”雪倫無語地說。“沒呢,今天才開始玩。你要的話,得過一段時間了。我串好了拿去給你吧。要什麽珠子的?”黛佳寄來的珠子有木制的,磁鐵的,也有石質的,顏色也是各樣的。
“我要紫水晶的。”果不其然,一開口就是最貴的那種。
“好吧。對了,黛佳,你幫我想想送什麽禮物好?”雪倫立刻就把問題轉嫁他人了。因為俗話說人多力量大嘛。
“哦,是你和波比的生日到了吧。真好啊,兩個人同一天出生。禮物啊,我想想……”黛佳想了好幾個,都被雪倫否決了。“你真的很挑剔耶。那你有想到什麽嗎?我不信,你沒有想過。明明每年你都是提前半年就準備的。快說說唄。”
雪倫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可是,我真的完全不行啊。差太多了。”越說越沮喪,她真的沒有動手的天賦。
“其實我覺得這個挺好的。你也別糾結了。和波比,當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不過,你也不用這麽沒自信吧。”黛佳安慰道。每年送禮物都這麽用心,比期末考試用的腦細胞多太多了。
“真的?”雪倫半信半疑地說。
“要不,你拿來我看看。”想了想雪倫的成績,黛佳突然不自信了。
雪倫就拿著東西去了黛佳家裏,還是用了全力才阻止波比跟上去的,不然分分鐘就要被曝光了。不過,也幸好是這樣,黛佳才發現她犯了個大錯。“雪倫,你還是再想個別的吧。”這隱含的意味就是,真的差到拿不出手了。
“黛佳~”雪倫膩在她身上不起來了,非要她幫她想個主意,不然就要賴在她家不走了。
“汪汪……”黛佳收養的小狗也是歡騰地繞著沙發跑。
“不要鬧了,布丁。”黛佳郁悶地叫了一聲,她正煩著呢。要是雪倫真的鐵了心要賴在她家,波比絕對要弄死她,妥妥噠。那家夥意外的狹隘,除了對雪倫。
“布丁,你也要讓你媽媽幫我對吧。”雪倫抱起深褐色的小狗,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手感不錯。布丁像是聽懂了一樣,歡快地沖她搖了搖尾巴。“汪汪。”
“你聽,你兒子也要你幫我啦。”雪倫立刻轉過頭望向黛佳。黛佳扶著下巴,深深地嘆了口氣。突然她想到了。“對了,我認識一個人也會這個,雖然肯定沒有波比厲害,但是應該也可以幫你的。”
“真的?”雪倫開心地蹦了起來。她想這個已經考慮很久了,連構想也很完美了,但是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技藝不夠,做不到啊。要是可以成功的話,當然是這個最適合當禮物啦。
黛佳介紹的人就是她熟識的咖啡店長,安格斯。安格斯去過很多的國家,會各種各樣有趣的技能。“我當時還用這個在街頭謀生過呢。”他自豪地說,一邊沒有停下手中動作,說完,做了一杯冰可可給黛佳。
“哇,就等這個了。雪倫你喝喝看,這個輕浮大叔就這個做的最好了。”黛佳笑著說。
“怎麽能這樣說呢?人家好傷心啊,明明人家只有你一個人的。”安格斯演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被拋棄的良家婦女的模樣,不過,這表情安在一張完全男性的臉上,實在是逗人發笑。
雪倫和黛佳都笑得直不起腰來。
“黛佳,安格斯好有趣哦。”
“對啊,他總是逗得人發笑,不行了,哈哈……笑得我肚子好痛。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雪倫:生日快樂,波比。
波比:雪倫這是什麽?
雪倫:生日蛋糕。怎麽你不喜歡?(欲哭臉)
波比:怎麽會?(忍痛吃掉)
結局,波比在醫院過一個難忘的生日會。
波比:雪倫,這太辛苦了。以後還是我來做蛋糕吧。(真哭臉)
☆、我們的成人禮前
在雪倫的期待和焦慮中,這個難忘的生日還是到來了。她和波比的十八歲生日,成人之日。曾經期待了很久這個日子,意味著獨立。年幼的時候,她想過無數次自己會如何度過這個偉大的日子。
她想過,自己會歡呼,會自豪,會痛哭,因為她終於有能力離開不愛自己的人。那些痛苦淚流的日子終會離自己遠去。時隔多年,記憶卻依然清晰可見,那些事就仿若發生在剛才。那尖銳的聲音穿破時光的壁壘,此刻仍然在她耳邊回響。
“如果我沒有生下你就好了。”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我好後悔啊。”
明明知道這些事實,卻依然哀傷難以自拔。簡直就像是符咒一般纏繞著她,越是期待被愛,越是被傷害得更深,脖子狠狠地勒緊,窒息。沒有人可以得到救贖,直至死亡。
“雪倫,雪倫……”波比擰了一條濕毛巾,輕輕地擦拭雪倫的臉,一邊不斷地呼喚她的名字。雪倫又夢魘了。這也是波比每天都要守著她睡覺的原因。
“波比。”雪倫猛地睜開雙眼,緊緊地將自己埋進他的懷抱裏,抖索著除了他的名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些她害怕的曾經,又一次在夢境裏重演,真實得像是現在。
“沒事了,我在這裏。”波比放下手中的濕毛巾,輕輕地摟住了她,任由她揪著自己,哭濕衣襟。他知道的,她的不安,即使是再多的諾言也無法叫她平靜下來。一個久坐獨木舟在洶湧的大海裏漂流,突然踏上了實地,也不能叫人立刻改變了飄渺不定的感官。
他耐心地一遍遍重覆,柔和的聲音一如往常,再美好的未來也抵不過現在,然而現在卻會一步一步地走向未來。他明白她心裏的恐懼,卻不擔心那會持久,因為他絕不會離開她一步,今天,明天,後天,直至死亡。所以她的恐懼將會永遠地停留在虛無縹緲的幻想之中,永遠不會被實現。
“雪倫,我做了蜂蜜檸檬,要不要吃一點。”波比等她緩過來,才再一次用濕毛巾擦了擦她那一塌糊塗的貓臉。“不然,你想吃什麽呢?我馬上給你做好不好?”
“恩,我要吃蜂蜜檸檬,還有還有……”她慘白的臉色還沒有緩過來,說話的語氣卻已經如往常一般的跳躍了。
波比一一答應。雪倫立即就高興起來了。
今天是他們兩個人的生日。十八年前,就是今天,他們一同出生。那一天也是個和今天一般寒冷的日子,不,比今天要冷得多,天空陰沈沈,飄落著鵝毛一般大的雪花。不到日出,地面就積攢了一層厚厚的雪,一腳踩下去,可以埋掉人半條腿。那是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雪,世界幾乎是在瞬間變成了純白色的,猶如童話。
雪倫和波比就出生在這樣一個日子。新生的兒童天真無邪,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卻已經開始感受到世界。雪倫和波比就躺在隔壁的嬰兒床上,被厚厚的小被子包裹著,就只能動一動細小的手指當作娛樂。
“我總覺得我還記得,那時候的白色。可是剛出生的小嬰兒看不到吧。”雪倫笑著說,一邊大口地喝著波比泡的檸檬蜂蜜水,這種酸甜的滋味正是雪倫最喜歡的。
“恩,不過,也許是真的哦。”波比卻無理由地相信她。他一邊打發奶油,一邊與雪倫閑聊。今天有很多工作,比平常更繁忙的是,今天家裏有聚會,邀請函已經提前寄出去了。
維克和樂隊的人要來湊一個熱鬧,不過,看在他們精心準備的節目和禮物,暫時放過他們吧。雪倫的朋友們也都會來,西西、芙洛、黛佳。她們的男友也會來。只有一個問題,黛佳的男友阿爾傑。他品行有問題,與波比無關,他對黛佳好壞,也不礙他事,然而,這個家夥要靠近雪倫,哪怕是三米的距離也會令他警惕。
他絕對不會讓這樣一個人靠近雪倫,更何況是在這個重要的生日會上。事實上他更傾向於和雪倫單獨過,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波比,黛佳打電話來說,她可不可以再帶一個人來。”雪倫對於這個人選已經了熟於心了。不過,還是要經過波比的批準才好。
波比微皺眉頭,問。“是誰?”
“我想應該是安格斯吧。就是黛佳常常去的咖啡店的店長,恩,我想想,波比你應該見過的。”雪倫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但是波比卻根據她的半句幾字就明白了狀況。“是很會做可可的那位嗎?可以啊。”只要一眼就能知道,那個人的意圖不會傷害到雪倫,至於他想要什麽,就和波比無關了。
“是的。波比你真厲害,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講了什麽。你居然知道。”雪倫笑著貼了過去。雖然今天是他們的生日會,該準備的事情很多,但是大部分的事情波比都不敢交給她去坐。比如,跟廚房有關的一切事項。
雪倫只好窩在廚房裏,剪彩紙好做聚會的裝飾。不過,掛高的事還是要波比自己做,因為她恐高。正當她無聊的時候,西西來了。
“生日快樂,雪倫。恭喜你成人啦。”西西笑瞇瞇地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後把雪倫心心念念的禮物放進了書房。雪倫貌似哀怨地望著她。
“西西。”她撒嬌的語氣又甜又軟,真叫人招架不住。即使是鐵石心腸的波比也架不住她的請求,更別說西西了。
“我只能說,是你絕對喜歡的東西,不能更多啦。”西西笑著摸了一把她的小臉。“好嫩啊。雪倫告訴我,你最近用了什麽護膚品,什麽面膜啊?”
“這個嘛。你先告訴我禮物啦。”雪倫也沒有藏私,打開櫃子門叫她看得清楚。
“對了,我是來幫忙的。等到下午我再去接謝伊。”西西知道雪倫這個家夥實在是太拖後腿了,膽子小到上下樓梯都要扶著欄桿才敢。
“太棒了。”雪倫毫不客氣地指派她幫忙。“不過,西西,你是和謝伊在一起了嗎?”西西雖然並沒有說穿,但是也沒有掩飾過。雪倫知道她喜歡那個和自己一樣黑發黑眸的男人,雖說不是一個國家的,卻也相知甚多,起碼比西西更清楚那個國家的習性。
西西羞紅了雙頰,點了點頭。“恩~”她側過臉,給雪倫看她耳朵上閃閃的耳環。“這是他送給我的。好看嗎?”
“恩,好漂亮。謝伊的眼光真好。”雪倫喜歡極了這耳環上的設計。一提到這個,西西就更激動了。“這是他為我做的哦。”
“好棒哦。”雪倫很是捧場地傾聽。“然後呢?”
西西並不是有意瞞著她們的,但是她也說不出口。她暗戀著人家,人家卻對她毫無暧昧,這叫她怎麽說的出口。看似是情場高手的西西,其實只是個戀愛的新手,還是個暗戀對方十幾年,連一句暧昧的話也說不出來的傻子。
要不是謝伊給了她勇氣,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堅持她自己的道路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愛會無疾而終,沒想到,謝伊會對她告白,在她最絕望的時候。
雪倫也很替她高興。總覺得周圍的人得到幸福,也許她也可能會得到幸福吧,這種奢侈的妄想。西西的加入使得準備活動進行得更順利了。雖然波比一個人也對付得來,總覺得那樣做有些可憐。之後,芙洛、黛佳都來幫忙了。
忙碌了一個下午,總算在黃昏之前搞定了所有的工作。忙得腳不點地的波比終於有功夫坐下來,歇息一會兒了。“謝謝,雪倫。”他接過雪倫遞來的咖啡,輕呷了一小口。
雪倫給每個人都送上了咖啡,這咖啡是安格斯做的。他也來幫忙了,在制作飲品這一方面連波比也比不上他。有了安格斯,波比少了一大批的工作。不過,波比依然有數不勝數的任務,因為他做的料理和甜點實在是太誘人了,他們倆的朋友之中只有戴納可以稍微相比。
戴納今天沒來。雪倫又邀請他,不過他有事出差了,還沒回來,生日禮物倒是很早就寄過來了。有波比壓著她,她還沒能打開禮盒呢。
滿屋子都是人,可以算是這個房子最熱鬧的一次了。人聲鼎沸大概就是這麽一副場景了。雪倫沒事站在角落的窗前,呆呆地望著黃昏的天空泛著紫紅色的光芒。
窗外寒風淩冽,枯葉已落盡,深灰色的枝椏卷曲地向著天,寂靜得仿佛什麽也沒有了。雪倫望著這支街道的盡頭,那裏偶爾有行人路過,就會引起她心臟的一陣狂跳。
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奢望,然而還是沒有辦法停止內心的期望。當心躍動到最高處,便是墜落的時候。
行人匆匆路過的腳步並沒有停留,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她的心忍不住地抽痛。她明知道自己期望的人不可能出現,因為在過去就從沒有實現過這個願望,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兒時的噩夢,即使是今日仍然不斷地在腦海中重演。
那雙猩紅的雙眼,猙獰的面孔,和尖銳的吼叫。還有自己哭泣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又掉收藏了,恩,掉了六分之一,雖然總數是個位數。傷心欲絕之下昨天沒碼字,存稿君又一次派上了用場。唉,嘆氣。唉,大家都不可憐作者菌一下嗎?哭給你們看哦。
☆、成人禮的插曲:黛佳和她的渣男
“生日快樂,雪倫,波比。”只聽到“bong”的一聲,好幾瓶琥珀色的香檳化作雨滴歡快地迸發開了,將大家的頭發衣服全都淋了個半濕。
“謝謝。”收了一大堆禮物的雪倫笑得合不攏嘴。波比也難得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
為了今天的晚餐,波比整整理了三天的菜單,才定下的。滿滿一桌的美食,雪倫最愛的海鮮意面,擺著開殼的蛤蜊、粉色的蝦子、融化的帕爾瑪奶酪沫,乳白色的濃汁美味到令人忍不住想微笑;蜜汁檸檬烤雞,烤的金黃,香酥滴油,巨大的盤底滿滿都是沾染了油脂的土豆塊,焦香的滋味一直在鼻尖縈繞;法式紅酒煎鵝肝,用牛油熬出的醬紅色的湯汁散發著無花果、甜酒的味道,濃郁得像是凝固了一般。還有黑胡椒牛肉粒、蔬菜三文魚沙拉、龍蝦冷盤、雞蛋魚子醬……桌子上滿滿的還裝不下。
連波比自豪的制作了整整一個晚上三層高的生日蛋糕還沒能搬上桌子呢。奶凍、布丁、糖霜水果、果汁軟糖、巧克力制品、可愛小巧的糖塑、各色奶油裱花等等,仔細地將蛋糕裝飾成巨大的童話世界,是所有嗜好甜食的小孩子的盛典。雪倫愛得眼珠子都要黏在上面拔不下來了。
這就是最叫人歡喜的日子了,即使吃上好幾塊的甜食,波比也不會攔著她,還會不斷地給她添滿,直到在也撐不下。美好得像一個天堂。
“那麽,來嗨吧,各位。”維克握住麥克就誰也別想把他趕下來了。源源不斷的歌聲和搞笑的穿插鬧劇,一個傳球游戲就叫大家笑成一團。西西來不及扔出去,被指名學了金剛,叫一個金發大美人做這樣拍胸捶背的舉動,還有皺起的五官,實在是叫人停不下笑來。
玩臥底游戲無人能敵的波比,被大家逼著灌了不少了酒,誰叫這家夥用一貫冷靜的表情嘲弄一幫酒鬼的。喝到最後,也只有久經沙場的安格斯和看似正常的波比還站得住了。維克之類的勇士早就在波比強大的攻擊之下倒在桌子底下了。連西西和芙洛也沒能例外。
黛佳扶著迷糊得雪倫去浴室清醒一下,這才逃過一劫。稍微清醒些的雪倫虛弱地轉過頭問她。“黛佳,阿爾傑呢?”
“走了。徹底走了。”黛佳通紅的眼圈並不完全因為酒精。“我們分手了。”
“怎麽回事?”雪倫記得她之前問黛佳時,她還滿臉自豪地秀恩愛,表示很有可能那個人要和她共度一生了。雖然並不看好那個男人,但是雪倫並沒有反對過這件事。
黛佳扶她坐下,才慢慢地講出整件事。“那天,我和西西約好一起去給你買禮物。”
因為安格斯為雪倫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所以她打算帶上安格斯一起去,禮物的話一起送就好了。想得不錯,不過,她沒想過要帶他一起去挑禮物的,既然他提出來了,帶上他也沒什麽。
可是阿爾傑居然難得邀請她一起出門,她也沒有辦法拒絕啊。結果就變成四人行了,不,是五人行。西西那邊多了個謝伊,一個和雪倫一樣黑發的男人,看上去很纖細,沒想到力量比起阿爾傑也不逞多讓。
看到三個男人都是滿手的東西,黛佳自告奮勇地去買飲料。
“等等我也去吧。”安格斯扔下東西堆,立刻跟了上去。阿爾傑的臉立刻掛滿了陰霾。過了一會兒,西西才想起來,謝伊對芒果過敏,而黛佳這個芒果控一定會買芒果飲料的。“我去說吧。”西西剛想站起來,就被謝伊阻止了。
“我自己去就好了。”謝伊笑著把東西放好,就向遠處的飲品店走去了。
公園長椅上,只坐了西西和阿爾傑並著一大堆禮品盒。西西並不喜歡這個男人,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次被騷擾了,但是她並不想和一心喜歡他的黛佳決裂。剛剛謝伊離開的時候,她是很想跟去的,但是那樣就太明顯了。
“西西,你越變越漂亮了。”說著恭維的話語,這個猥瑣的男人直直地盯著西西的身體,那火熱的目光令她惡心得想吐出來。她還以為這種光天化日,再怎麽樣他也會收斂一些,沒想到他更加地旁若無人靠近她。
就在他越發得寸進尺的時候,謝伊回來。西西瞬間就安下心來了。他鐵青著臉,沈默著快步走過來,二話不說照著阿爾傑的臉揍了下去。“餵,你、做什麽?啊!”
謝伊連解釋也不給他,一拳一拳地揍他,拳頭砸在皮肉上發出結實的沈悶聲。明明也是學校運動強人,卻拿謝伊一點也辦法也沒有,躲不開,逃不掉,解釋也沒人聽。沒幾下就被謝伊打得鼻青臉腫了。雖說是阿爾傑自作自受,但是被揍得這麽慘,連身為受害人的西西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買了飲料的黛佳走回來,看到的就是阿爾傑被謝伊壓在地上打。她心疼的趕緊跑過去,喊。“別打了,別打了。西西,你勸一勸他呀。”
西西這才拉住了謝伊,他的臉上仍是難掩的怒火。這邊的黛佳對著連表情也分不清了的阿爾傑,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拿出紙巾想替他擦一擦臉上的血跡。“天哪,你流血了。西西你的朋友太過分了,為什麽這麽對阿爾傑?”
西西正在用濕巾擦謝伊手上的血跡。她不知該怎麽和黛佳說,但不管怎麽樣,她也不會讓謝伊背黑鍋的。“那不是阿爾傑的血,是謝伊的。”謝伊將阿爾傑壓在地上,第一拳狠狠地砸向的是地面。若不是這樣,可能那一拳就要打斷他的頭骨。
“那你們也不能欺負阿爾傑啊。”黛佳知道血跡不是阿爾傑的立刻松了口氣,雖然對西西不太好,但是她還是慶幸不是阿爾傑流血了。
西西冷著臉,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對待黛佳。“那你該好好問一下,是誰在欺負誰?阿爾傑,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讓我見到你,我先找人揍一頓再起訴你。我賽薇亞拉·斯帕羅決不食言。”
雖然黛佳很喜歡阿爾傑,就算他對她再怎麽不好,她也可以欺騙自己,只要能呆在他身邊,她可以容忍一切的事情。誰叫她喜歡他的。但是似乎這個並不牢靠的謊言終於在今天要結束了。
她知道他喜歡吹噓,其實並沒有多少能力;知道他很懶惰,什麽事也不做全都留給她幹;知道他有些花心,在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也經常和別的女人約會……她都可以容忍,只要他還屬於她一天,她就可以對這些都視若無睹。
她的一切從容只剩下一個願望。“阿爾傑,你……”
“呸,那又怎麽樣,臭娘們。我早就想說了,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只要揮一揮手,就可以從這裏排到那邊。我容忍你這麽久就是因為你還算有點眼色,還會打掃房間而已。”他看了看黛佳身後幾近要冒黑煙的男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還是硬撐著。“我告訴你,我們完了。”
說完,他拔腿就想跑掉。這一次,謝伊沒有出手,他冷臉看阿爾傑跑掉。本來,阿爾傑是可以順利離開的。然而黛佳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她那麽的隱忍,就為了可以呆在他身邊,即使是一個謊言,她也不願意清醒過來。
然而最後還是被甩了。
她一直都堅強的,但是這一刻,她還是沒能忍住委屈的淚水,任由淚水沖刷她精致的妝容,將自己變成一個醜姑娘。
阿爾傑回頭看她,絲毫沒有對惹哭黛佳韓有一絲的歉意,露出嘲笑的表情,還沒等他得意多久,就被一陣拳風刮倒在地上。將他一拳撂地上的板著臉的安格斯。安格斯的臉黑得快擠出墨水來了。
最後安格斯狠狠地揍了他一頓,替黛佳出氣。
“然後你們就真的分手了?”雪倫不敢置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平時就算是受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黛佳,借著幾分醉意,她又一次地陷入了哀傷。
“恩。愛真的讓人變得太傻了。明明西西已經和我說過這麽多遍,可是我就是一廂情願地……”黛佳靠在雪倫肩膀上,抽泣。
雪倫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沈默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每次當波比這麽做的時候,她就會覺得安心。
“怎麽呆在這裏了?雪倫。”波比靠在門框上,松了松領口,滿臉嚴肅地說。黛佳立刻就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雪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後面。她一點也不習慣波比這張外用臉,嚴肅得仿佛在臉上寫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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